外向孤独症的新手酒驾司机

理论上的无雷区混邪
梦想成为画手的相声作者,最近忙到沦为吐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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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不看tag和首页
不关己事不开口,一问摇头三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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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雷AU】太阳照常升起(上)

背景:因为某些原因很拮据的同居高中生小情侣

梗概:两个不接地气的人有点拖泥带水强行接地气的故事,迷之现实辛酸,O到没C,对不起海明威。写起这种来逼格就会从没有掉成负值

安哥有点天然黑,雷总他家总是被我搞成看似阻碍实则助攻的设定。


    太阳照常升起(上)


“安迷修!小白脸!我们知道你在家!别躲在里面不出声,你有本事拐走三少爷,你有本事开门啊!”

单元楼统一的旧铁门被拍得哐哐欲坠,墙体又薄,希望五楼的老太太不要被吓得犯心梗才好。被指名道姓的高中生平静地把塑料盆放在腿上给荷兰豆剥丝,而他翘家出来的恋人雷狮正在餐桌上写习题。

虽然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但门外还锲而不舍地喊话:“我们知道你六点要去做家教,看你能躲到几时!今天我们一定要把三少爷带走!”

“……呃,听到了吗?三少爷。”

“闭嘴丢死人了,什么年代还少爷……管他们去死。快点做饭,再吵我去报警。”雷狮白眼都快翻上了天,塞上耳机拿手机放起姆爷。

安迷修耸了耸肩继续剥他的豆。他今天恰好和学生调了课,只要不出门那几个人也没法蹲到第二天上学,想想还挺同情。

恋人他爹的作风也不是没见过,作梗威胁未果之后竟然大义灭亲把自己亲儿子的粮给断了,得知二人同住更是隔三差五叫人来扰民。第一次安迷修一个小年轻也是挺怕的,好在法治社会不好光天化日之下绑架,骚扰也就止步于骚扰,好几次找上门的人还被剽悍的老婆婆举着掸子给轰走了。

两人面不改色该干嘛干嘛对噪音充耳不闻,今天没有炒菜所以油烟机没开,炖锅里的香气不断从不太严实的门窗缝里飘出去。

等饭做好已经过了七点半,喊门的声音从高到低从有到无但迟迟未闻离去的脚步声,想必是他家老爷下了狠话。安迷修把里面的木门打开一条缝,果然隔着铁门看到三个大汉生无可恋地坐在楼梯口。

他小心翼翼地端着刚拿下灶的锅,“……要一起吃晚饭吗?”


半小时后。

喊了三个小时饿到变形的男人们完全无视了正在猛瞪他们的绑架指定对象三少爷,恨不能抱着这个二手电饭锅缠绵到天涯。

小白脸做的饭真他妈好吃,看相和给料一点不寒酸,甚至还有香叶八角的踪迹。

“这位大哥有孩子吗?”安迷修殷勤地替他们打开啤酒罐寒暄起来。这种地痞他少说打发了上十批,大部分不是太黑的角,不踩底线的话比起斗狠还是软化来得有效率。

“有啊,才八岁,皮得很。”

“别这么说,小孩子活跃点好。我原来在孤儿院的时候,都是有点蹦的孩子更招领养者喜欢呢。”

“你这……也才刚成年吧?又读书又打工又做家务的,高三弄得过来?”

“哎,还好,还好……”安迷修谦虚地跟他们碰了碰啤酒罐,“成绩还行已经被预录了,课业就没那么操心,把重心放在给他做饭和打零工上面。”

“这么出息,你说你何必……三少爷听说可不好伺候,老爷又没给生活费,挺难的吧。”

“没有没有,难的已经挺过来了。现在家里除了恩格尔系数高一点也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困难,而且雷狮他很乖的。”

雷狮闻言举起筷子作势要戳他,“你个傻逼,别营造出一种你是我陪读家长的氛围出来!”

“……有吗?那你叫声爸爸来听?”

“滚,老子是你爸爸还差不多。”

虽然是出柜出得轰轰烈烈远处不说起码近处闻名的一对,相处起来却像普通的校园死党……

“可我没有上爸爸的特殊爱好啊。”

“……顶你个肺!”

……收回前言。


酒足饭饱后敌方明显松懈,只是苦于太早回去交不了差。三个汉子并排挤在不宽的布沙发上消磨时间,也终于打量起三少爷这等刁钻之人能住得了几个月的地方来。

一室一厅的小公寓五脏俱全,收拾得也整洁敞亮,一看屋主就是自立多年的老油子。安迷修虽是领奖助学金的拮据高中生,每个月精打细算才能收支平衡,但生活上却称得上一丝不苟:十元店买的佐料罐子给一一贴了标签,炖菜的时候还会特意戴上厨房手套。

除却顺手扔在椅背上的外套、沙发脚下靠在一起的两只书包和有些散乱的课本试卷耳机线外,这里绝对超出高校男生宿舍平均水准。

此外不知是真穷还是为了虐狗,这屋子几乎没有多余的东西:餐椅两把,拖鞋两双,碗盘不成套(熟人们从各自家里摸出来友情援助),连筷子都没有多的。他们吃饭两个用的是勺,还有一个是早餐店拿的一次性竹筷。

说出来有点瘆——这里确实有着“爱巢”的特征。


“我也觉得多说没用。”为首者摇着头,“但三少爷你这么躲着也不是办法,不如早点回去跟父亲讲通,也省的我们要做这种无用功。”

雷狮嗤之以鼻,“二话不说给人锁房里一个星期的老头子你能讲得通?”

“……最起码老爷还是重视你的,不然也不会让我们来了不是吗,总得有个态度好交差。”

“我才懒得管。随你怎么交差,说我以死相逼都行。”

“呃,老爷说你就算把我们灭口也不会自杀的,所以就算你真的一脚跨出窗台了也不要相信。”

“……”

安迷修听着有点乐,心道你那不近人情的爹还挺了解你。他站出来,以一家之主一样的风范朝不速之客们礼貌地低下了头——先礼后兵,这位骑士的一贯风格。

“非常抱歉,不过今天还是请你们离开吧。我爱他,所以不能让你们带走他。”

“……你客气个鸟啊!”

逐客令猝不及防混着一句告白,雷狮又羞又气照着自己恋人的头就是一击,然后一脚踩在椅子上朝他爸的马仔们伸出手。“想得美。我们家就这么点米都被你们吃了,不把身上的钱留下还就别想走了!”

安迷修:“…………”(求你让他们赶快走好吗)

饶是一脸凶相的高大打手也不敢横,几个人真像被小学高年级恶霸欺负了一样留下了身上的财产——不多不少,能买一周的菜。虽然不符合安迷修的准则,但既然都被扰了,也就睁只眼闭只眼好了。

不过看样子,下次扰民小弟的攻略难度又要增加了。

接近十点,准备撤退的大汉们终于看到了今晚第一个昭示二人关系不同寻常的举动:安迷修站在坐着的雷狮身后,双手绕过他的脖子低头在他侧颊吻了一下,神情动作都温柔得出水,“进房去吧,我来收拾。”

雷狮一脸不情愿地提起两人的书包进了卧室,安迷修则把锅里余下一点炖土豆交给刚才喊门的男人之一,“虽然我也想给雷狮的家人更像样一点的礼物,但目前还真的有点困难。”

对面有点触动又充满犹豫。

他笑了,“这个不是,给您留着。孩子在家等吧?虽然我没有父母,但也明白他一定在期待您回家。”

安迷修脸上挂着非常平淡的微笑,背光里一双碧眼,一瞬间让人觉得这个客气学生的委曲求全丝毫不发自真心,反倒近似施舍。若不是受制于出身,恐怕不知道多少人要忌惮。

但这也就是错觉一样,下一刻他又开朗地笑着抓起后脑勺:“几位下次还来吗?”

“你这人倒有意思,怎么还想我们来不成?”

“当然不是,只是下次还来的话麻烦把盒子带一下,因为那什么,家里总共就只有两个保鲜盒……”


XXX

安迷修一边收拾碗一边看着剩下那个盒子思考如何在那点空间里塞进主食和配菜,不然的话下周就只能做盖饭了。雷狮不喜欢食堂,给他带饭盒好歹提高了一点晚修到勤率。

这次虽然又取得了胜利,但恐怕也免不了再被举报一次然后遭受物业一通警告吧。

这栋单元楼是归老年公寓名下的,虽然不崭新也没什么建筑品味可言,但比较干净采光良好,不像其他学区出租屋那样潮湿脏乱糊满小广告还对走读生坐地起价。安迷修自己是租不起的,好在从小跟院里义务劳动,又长得俊招人喜欢,有受了照顾的老人闲置下一套便留给他了。

象征性交点房租,自付水电定期去房东家看望一下即可,天大的便宜。唯一的额外工作就是时常要帮上楼老人们拎个油米洗衣粉,以及接受“小伙子真是个好孩子多大啦哎呀才高中生好可惜,不然我女儿/外甥女/孙女儿blahblah”的洗礼。

如果不是住的地方还过得去,他也实在拉不下脸接纳离家出走的雷狮。他们关系恶劣的时候安迷修确实不卑不亢,可成为恋人之后却愈发捉襟见肘——无论是他的生活费还是他的自尊心。

人总是无力的时候格外敏感,雷狮看到民居墙壁上的油烟印时不经意的眼神都会让他愧疚起来。他爱着对方,自然想要给他好的东西,而不是本色出演《罗马假日》或《如果泰坦尼克号没沉杰克和萝丝会怎样》。

他也说不出“对不起让你跟着我受苦”这种好像失意中年人愧对糟糠的台词,但他很庆幸最艰难的日子是自己一人过来的。记得刚刚脱离孤儿院荫庇范围的那个学期,付不出住读费的他在走读同学们的家里辗转了半个月之久才领到助学金,每天与叔叔们谈政治与阿姨们谈生活当着完美又坚强的别人家孩子,搞得友人们被父母狂批最后合起来捶了他一顿。

安迷修并不觉得人生灰暗,对身边人的善意非常感激,也乐于照顾孩子和老人。但在遇到那一位麻烦鬼之前,他不认为自己有能够称为归宿的存在。

耀眼的、耀眼的,他的爱人。

而开始对组成家庭感到期待,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或许正是,对方孑然一身拖个箱子,在三更半夜敲开他的门的那一天吧。

————TBC————

总感觉非常对不起他们……

(这篇可是被票出来的,再雷人我也不背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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