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向孤独症的新手酒驾司机

理论上的无雷区混邪
梦想成为画手的相声作者,最近忙到沦为吐槽
狡兔三窟的小号狂人大龄交障
间歇性鸡血持续性死鱼
很久不看tag和首页
不关己事不开口,一问摇头三不知
浪慢主义,温和派攻粉,是个好婆婆

【安雷AU】一步之遥(三)

仍然是音乐学院AU

年龄保留,大概是大二x大一吧

谢谢老爷们喜欢,十分惶恐

火急火燎地要出门了,回复不及时请见谅


第三章·Allegretto


夜间练习时听到窗户被敲的时候,安迷修并未怀疑学校里出了小偷——哪里的小偷会用Jingle bells的节奏敲窗户的?

不过,看样子也并不是苦于没有烟囱的圣诞老人。

他拉开窗帘,看到那个绑着头巾的表演系学弟攀在窗户上,月光投下他的影子。不是突然会飞檐走壁了,这里就是普通的一楼琴房,只是这家伙从灌木那里爬到窗台上来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间?”

“因为你水平高啊。你隔壁几个都是什么玩意,学校把伐木工也招来拉琴了?”

安迷修被他有点刻薄的恭维逗笑了,“得了,你找我干什么?”

“啊对,陪我去喝酒吧。”

“失恋了?”

“个人爱好。”

“以你现在的行为,我怀疑你已经喝大了。”

“才没有,那几个家伙明天不是早上视唱课就是赶乐理作业,都不陪我出来。”

“那你就找我啊……还爬窗户,当你是小飞侠?”

“来嘛,温蒂。”对方竟然还入戏了。“橡果下次会摘给你的!”

“……”

这么大只的小飞侠和温蒂,真愁人……


目的地是校外略显嘈杂的小酒馆,为了节省成本外加营造颓废感特意裸露出红砖,还在凹凸不平的墙面上糊满了做旧的打印海报。两个人对着面露微笑的赫本和甲壳虫的专辑封面占据了吧台前的好位置,用品脱杯喝黑啤酒。

安迷修只是个普通人水平,反正就钻空子,学弟喝两杯他才磨磨蹭蹭喝完手上的份。雷狮酒量很好,但他还是喜欢喝到微醺。恰好在让人变得大胆又不出洋相,走得了直线却逃不过测试仪的程度。

酒馆中央放了架木制脚踏风琴,小巧,没有钢琴占位置,看样子还有些年头了。一个长相甜美的姑娘在友人起哄中上前把它当钢琴使弹了曲赋格,虽然旋律简单了些,还是赢得满场喝彩。下面似乎是男朋友的人最是反响醒目,还为她买了杯色彩绚丽的鸡尾酒。

安迷修跟着拍巴掌,“那位美丽的小姐就业余来说,演奏相当可圈可点。”

“这有什么,我也可以。”雷狮嗤之以鼻,“我也是业余的。”

“啊?你只是没读器乐系,也敢说自己业余?”安迷修挑衅他,“而且曲不离手,你怕是比不过那位小姐了。”

“我说业余就业余,要是没她弹得好,我头砍给你。”

“太毒了吧,不讲道理。”

“开玩笑,就没讲过道理。”

“那你弹第二钢琴协奏曲?”正直的骑士决定使个坏,说出了十难之一的名字。

雷狮难得地沉默了一瞬间。安迷修以为他会就此作罢的时候,他竟然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径直朝那台对他而言有点袖珍的风琴走过去。

他试了下踏板就开始弹了——自降难度,但分明是第一奏鸣曲。现在那人正狡黠地冲他眨眼,手指灵活地在琴键上敲击。他弹得不甚认真,擅自变奏,键不够用的地方甚至直接删节,不过乱中又能听出节律,倒显得游刃有余。

“啊,那个音乐学院的学生,他好帅!”刚刚弹琴的女孩捧着脸颊惊呼,而陪伴她来的男生则表现窘迫。

暴殄天物,安迷修如是想。他一时分辨不出自己在为什么打抱不平,是被当做玩笑埋没在这个廉价酒馆里的勃拉姆斯,还是这架明明音色上乘年代悠久却沦为玩物的琴,或是甘愿被一群醉醺醺的庸碌之徒肤浅地崇拜着的后辈?

“好不好?”雷狮一曲完了最后炫技地来了个反手刮键,问场下的起哄人群。

“好!”和唱金属乐时一样,女孩们的回应非常热烈。安迷修又一次疑惑了,他现在在嫉妒哪一方呢?

“好的话要怎么样——那边的先生,买酒给我!”

“啥?!”安迷修猛然惊醒,非常毁气氛地大声质疑。他倒是记得带了钱包,但这不是问题,哪有你自己向人开口要的啊?

雷狮已经从台上走下来了,开玩笑似的用手搭住安迷修的肩膀。“听到了吗?我要轩尼诗。”

“你特么是酒托吗?!”这整瓶要是买了,他这个月就没有进口松香用了。

“竟然被猜到了?帅哥你这么聪明就买一瓶呗,不然人家今天没有业绩啦~可以扫码支付哟。”

“你别还真来劲啊!”安迷修郁闷地发现学弟是个顺杆爬的戏精,这音乐表演系里表演二字还真不是说说。“……而且,你都没完成我的要求!”

“你点的那个我老头子都背不来!好歹都是勃拉姆斯还是本大爷亲自弹的知足吧你!”搭在他肩上的漂亮手指猛然发力,就像美人撕下画皮似的凶神恶煞起来。

“我靠,酒托就这种态度?”

“少废话,大爷我就没讲过道理!”


他们半真半假地斗了一阵,最后安迷修投降了,跟哄孩子似的给买了200毫升的小瓶装。雷狮像捧着个什么宝贝似的双手捏着瓶身,把那瓶琥珀色的洋酒垫在膝盖上。

“……你这样喝伤脑子,别怪我没提醒。”

雷狮含着瓶口乖巧地点点头,虽然动作有点可爱,但压根没听进去。这瓶见底了他果然难得地喝醉了,酒精氤得虹膜瞳孔一片溟濛,紫眸湿润如同将泣未泣。

“喂,你还清醒不……”

“……有点难受。”他嘟囔着,整个人前倾贴在了安迷修身上。身体软着,面颊火热,脖子后面却冰凉。

“能走回学校吗?”安迷修暗自咋舌。

“嗯……手脚不太好使。学长,帮帮忙,我想吐出来。”他说的每句话都是热的,像塞壬在耳朵边上呼吸。

“等等等等一下。”

安迷修也顾不得心疼他用给小提琴上松香的钱买的酒,赶紧扶着这个胡闹的家伙去洗手台,一手撑着他的腋下,拍了两把没反应,只得对着镜子将两指探进对方口中压住了舌根。

“咳呃……”

被刺激到喉咙口的雷狮皱起眉头,胸口抽动了两下弯腰呕出了那些卷走体温麻痹思想的酒液。流失的热量令他头皮发麻一阵冷战,他下意识想朝后往热源靠些,却提前被身后的人非常温柔地搂住了。

安迷修摸到他裸露在外的胳膊上因骤冷起了鸡皮疙瘩,原本支撑着对方的那只手绕过去将他环抱在了臂弯中。雷狮心跳漏了一拍,干脆脱力地挂在他身上。

“学长,学长,好苦啊。”醉鬼像是撒娇一样抱怨个不停,安迷修能怎么办呢?他也很绝望啊。好不容易把人拖回吧台,也只能叫杯蜂蜜茶语气丝毫也不严厉地训他,“看把你能的,第一次跟学长喝酒就把自己喝吐了,傻不傻?”

人家给妹子买的那点酒精度还没漱口水高,这家伙倒好喝了半个晚上黑麦啤张口就点轩尼诗,怎么不来桶汽油让他上天去。

“不算数……你都没怎么喝,还骗得我混酒。”雷狮趴在冰凉的台面上侧着脸看着他,颇有种一世英名毁于一旦的懊悔。

“你是第一天知道混酒容易醉?刚刚是谁起哄要我学别人请客喝洋酒,谁把我从琴房骗出来付账的?”

“你。”

……得,不跟这不讲道理的一般见识。

“你跟队员喝酒也这样吗。”他把剩个底的玻璃瓶推过去,“留纪念吧,不然我今天白买了。”

雷狮抓住了那个瓶子。“才不会好吗,你现在打给他们说我喝多了不会有人信的。酒不醉人……”

“人自醉?”安迷修笑了。

“……被人醉。”

“嚯,那怪我?”

“就是怪你……宁愿夸那种业余水平都不说我弹得好。”雷狮用鼻子发出“哼”的声音,如果真的是为这点事情未免过于孩子气了,但若早知这是根源,安迷修肯定不吝提前夸奖的。

“这时候又不说自己业余了?我又没说不好啊,你自己没问。”

对方还是发出了哼的声音,贯彻着不讲道理的核心设定。

安迷修沉吟半晌,抛出了一直在他心里转的主题,“你本可以弹得更好的……你明明还喜欢着古典乐,为什么一定得舍弃它?”

“我不喜欢。”

“骗人。那你还主动去弹琴?”

“我只是喜欢、喜欢……你被我惊到的样子。”小醉鬼突然嘿嘿笑了一下,颊上通红,无端地有些情色感。

那他还真是地位不俗,受宠若惊。

“好吧,你成功了,那么我不希望你放弃它。”

“哈,你当自己是谁?”

“你感兴趣的前辈。”安迷修刻意做出一副好整以暇的样子,实际上手心也沁出了汗。“我说错了吗?”

“没说错,但是你别想、靠这个……威胁我。”雷狮仍旧趴在桌子上脸贴着桌面,好像是醉得不轻,又好像从未这么认真。“擅自觉得我参加音乐会才算是正途,就想像老头子那样,把我变成家里那些面无表情的冷酷天使……想都不要想!你要是胆敢得寸进尺,即使现在对你有兴趣,我也会毫不留情地把你从我的世界中剔出去。”

“别把话说这么绝,我可没想过,也不是差你一个弹琴的。”

“……那就好。”

安迷修这话说的有点激将,对方眼中分明闪过了不服输的光彩,却最终没有上钩。

他们双双陷入了沉默,安迷修知道自己的心虚。他确实想雷狮应该是曾经音乐会上那个面无表情的管风琴男孩,唱歌也是唱花腔的意大利歌曲。但这个美丽的观赏物却不是他。这样,正是在重蹈他家人的覆辙,只会把后辈推往逆行的深渊。

可是今晚,他短暂地拥有了面前这一个——活着的,完整的,会唱那些自由奔放的金属乐也会弹奏鸣曲来取悦他的雷狮,他觉得眼前这个任性的后辈说不出地可爱,并突然唾弃起自己原先的肤浅来。

那个梦中无暇的幻影,逐渐被眼前活生生的个体所取代了。


回校路上。

“学长。”

“啊?”

“我好像把他们琴的踏板给踩塌了,最后一脚下去收不回来。”

“……&%¥#@%”

——————TBC——————

下章安哥终于要卖艺了(bu)其实是全员卖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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