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向孤独症的新手酒驾司机

理论上的无雷区混邪
梦想成为画手的相声作者,最近忙到沦为吐槽
狡兔三窟的小号狂人大龄交障
间歇性鸡血持续性死鱼
很久不看tag和首页
不关己事不开口,一问摇头三不知
浪慢主义,温和派攻粉,是个好婆婆

【安雷AU】美肴良偶皆不可负(四-上)

Attention:本篇是音乐学院AU一步之遥背景下的美食(+音乐)主题!

打boss太长了,分个上下,下明天一定发

我又玩了两天走了是吧,之前说七月之前点文写完,这还tm有九篇……我

努力,努力(捂脸


雷狮篇——黑椒红酒焗牛排(上)


“我受不了了。”

临近暑假学生们都三三两两离校,海盗团的成员们正收拾器材,就看到迟到的团长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进来了。平日都意气风发、嚣张跋扈的主唱,此时像被霍华德的老妈蹲在耳蜗上连续吼了一个月一样满脸怨念。

“怎么,学长精力旺盛欲求不满?提醒一下,是老大你先开始泡人家的。”

雷狮考完就退了寝室,前些日子刚搬了东西去男友那里住。所以能让他发出这般抱怨的,大概也只能是那位一根筋的骑士道奉行者了。

“滚蛋,不是。那家伙在我后面叽歪了半个月叫我暑假回家,还在我枕头边上放常回家看看……恨不得敲开他的头看看里面是些什么玩意。”

帕洛斯摊开手,“其实我们刚进校就想这么做了,还以为你是想养肥了吃肉呢。”

“……但是话说回来,再开学就大三了,回去看看也好。”卡米尔拆卸琴架准备打包,虽然离开了乐团,他放假还是会回去的。

“又不止我一个人假期不回家!”

“可是大哥,”卡米尔冷静地指出,“我们是本地人啊。”



美肴良偶皆不可负(四-上)



“回自己家竟然还需要演练一遍……”

“那是,人自杀之前也会先试切创的。”

“……是回你自己家,什么自杀。而且也太近了点吧,计程车起步价的距离都不回你是大禹吗?”

“今天话很多嘛安迷修,这么紧张?”

“……”

雷狮一眼就看破了男友的故作镇定。即使他早说了是挑不会有人的时间来“演练”,被强制陪同的安迷修还是一大早就进入了焦虑状态,容易走神,手心发汗,还背了一整篇“真爱不分性别”的演讲稿,万一遇见了打算为爱舌战自己从小崇拜的音乐家。

虽然这样的骑士还挺可爱的,但是他自己也是战备状态,五十步笑百步。

安迷修家住在城郊湖畔的别墅区,三层半带地下室和酒窖,旋转梯,书房兼琴房使用。小庭院里四季都能观花,枝叶率性生长,栅栏爬满了蔷薇。父母知书达理、热爱生活,也乐于投资教育,以至于独生子一直对尔虞我诈的成人世界概念懵懂,至今还能够以一腔诚意对待他人。

所以,作为艺术殿堂的求索者,安迷修也是绝大多数人望尘莫及的环境里长大的,不过恋人家还是相当夸张了一点——这都不是独栋别墅的范围,而是朝着小城堡在发展了。花园很大,也没有左邻右舍,非常无趣的类型:草坪分割齐整,道路更适合开车进来,两边等距种植着修剪统一的深绿柏木。

雷狮站在那两扇黄铜把手的厚木门前像过敏反应一样僵直了半天才打开,进门就是耀眼的悬顶吊灯和白色大理石制的直上式楼梯,像是会有两列执事女仆欢迎鞠躬,然后从二楼转角处出现位身穿曳地礼服的贵妇人似的。

好在此时并没有人。屋子非常空旷,要说沉闷也不为过,置身其中仿佛连呼吸太快都显得轻浮。

雷狮:“我们走吧。”

安迷修:“……说好待满两个小时的。”

“我饿了。”

“我做给你吃。”

安迷修后悔了。

双开门的大冰箱里面空荡的很,只有下一层随意塞着一个礼品盒。里面是一整块厚牛排,鲜艳水红,脂肪纹理均匀细密。

“哇,品相相当好……”安迷修戳了戳包裹在牛排上的塑封膜,韧性绝佳。翻开了下面的标签,“……卧槽特级!”

“大概是别人送的。”雷狮一翻身坐到流理台上看他倒腾冰箱,“别翻了,平时在外面吃的多,冰箱长年没菜。不过调料很齐全,干脆你就做这个吧。”

随手就把顶级食材给年轻的新手厨师练刀这种事还是太奢侈了。

“开什么玩笑……算了今天还是出去吃吧。离校通知下了之后记得自己回来好好谈哦。”

“才不要,你不陪我来的话我绝对不回来。”

“我也得回去啊,相信你能做到的。而且,卡米尔也会陪你面对的。”

安迷修把翻乱过的厨房整理回原样,边走到门口鼓励着对自己家族有过敏症的恋人。他还没拉那扇厚木门,门突然从外侧开了。

他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门外透出光来。

大boss出现在了自己正前方,洒了古龙水的领结几乎撞到他的胸口。

身后则传来了一声低低的“沃日”。

说好的今天绝对不会有人回来呢?

空气突然尴尬到极点。

雷狮是小儿子,两个哥哥都大他很多岁,也就能够理解他的父亲是位年逾花甲的长者了。他长得极像是铜版画里不苟言笑的艺术家,一动不动地就让人感受到了肃穆的威严。不仅他回来了,还带了一人在身侧——是交响乐团兼任小提琴首席和副团的骨干,作为曾经的长期粉丝,安迷修当然马上就认出来了。

享誉业界的音乐家看着离家不归的亲儿子眯起眼睛,“竟然跑回来了,这次又是偷琴打算逃跑的?”

雷狮拿生母的琴泡学长的黑历史被当着当事人的面又揭了个底朝天,他怎么可能有好脸色。

“……谁逃跑了!”

父子还僵持着,副团只得先笑着寒暄起来。“自从你被音院录取就没再见过了,又长高了不少啊。”

雷狮皮笑肉不笑地抖了下肩膀权当招呼,他父亲不满地皱起了眉,随后果然还是看到这里来了。安迷修第一次希望自己没有那么高那么打眼。

“你……”

“……我、我是今天临时聘请的厨师!晚餐吃红酒焗牛排可以么?”

那双锐利的眼睛刚撇过来安迷修就慌了神,他结巴着圆了个场,实在难说是急中生智还是自掘坟墓。

他看到音乐家狐疑地打量了他几眼,最后点了点头。

……得了,走不了了。


【安迷修,你可以的。自己揽了瓷器活,必须要有金刚钻。】

他自我暗示着做了几个深呼吸,如临大敌地盯着案板上刚刚见过的牛脊肉,刀背试了好几次才找准力道。牛排拍过几巡断筋后稍微松散,接下来就是最重要的步骤了。

“请帮我拿瓶酒。”他不经意对自己的恋人用了敬语。

“你瞎的吗?酒柜就在你右手边,离你比较近。”雷狮完全不想去客厅,宁肯蹲在厨房里。男友脑子错弦他也走不了非常烦躁,但自己情报失败在先才让安迷修乱了阵脚,所以也没法心安理得地对安迷修发难。

“但是这里面的……要是失败了怎么办。”

“尽管用。”

离家出走的小少爷仍旧摆足了东道主架势一副“谁欺负你我打他”的表情,但这根本就不能让安迷修安心下来。他眼睁睁看着雷狮从酒柜里随便抽了一瓶,并非完全外行的他即使没有看到价签,仅瞟了眼酒标就紧紧地闭上了眼睛:

“不,我做不到。”

随即,他听到了非常美妙的“啵”的一声,一睁眼那个浸着酒香的橡木塞已经明晃晃地在眼前了。

“喂……!”

雷狮拿着瓶子以平日在街边摊吹瓶的方式灌了一口,然后哗啦啦倒了小半瓶在醒酒器里,溅起的深色水花都快砸到瓶口。安迷修对恋人的举动胆战心惊,这简直如同把柔弱的美人哐当摔在地板上一样暴殄天物。

“用就是了,剩下的我拿走。精神损失费。”说着,雷狮把酒瓶塞进了书包。

安迷修接过醒酒器,倒下去浇透牛排腌制顺便氧化,固体黄油没有,只能重新开封了一瓶进口橄榄油。黑椒汁倒是有现成的,挤出来热一热就行。

……师傅,这一定是我做过的最贵的一顿饭。

牛排撒上胡椒和盐腌制要等半小时,平日安迷修很喜欢下厨的零碎时间,但现在紧张得像一条翻车鱼,根本没有心猿意马的余地。他在台前来回兜圈子,用手机秒表计时,一边念叨着配菜该怎么办。

做成一套是不可能了,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干货来不及泡,又没有蔬菜,浓汤也不可以……会沾到胡子。”

雷狮瞠目结舌,“事逼吧你,还考虑老头子的胡子,你是要插花的小姑娘吗!”

“就这么一块肉怎么能端出去给音乐家吃!”

“……不都是人类!?”

标准实力主义者的口中竟然吐出了人权解放先驱的台词。

牛排腌制完成,热锅用不了多久。主要步骤简洁就更考验时机,掺点淀粉打着秒正面入锅五分钟,反面三分钟,用锅铲压一压还不显老,珍贵的红酒也渐渐收汁。安迷修虔诚地把牛排铲出来盛进餐盘,剩余一点浓稠的酱汁也倒进了切缝。

他锲而不舍地在冰箱里刨了一会,终于翻出了一颗不知在冷冻柜躺了多久半面结满冰碴子的西兰花,掰开来取了几撮摆盘——如果是翻出个萝卜,指不定他还要雕个花。厨房里面有一辆手推餐车,牛排盖上放了三层,黑椒汁盛进酱汁船里,供奉神灯一般双手捧着搁在餐纸上。

“汤和甜品总得有一个吧,这样太拿不出手了。”安迷修愁眉苦脸地看着这屋子里仅剩的能吃的东西——一盒虫草。

这不是坑爹呢么。

“你拿那黑椒汁冲点水不就行了,我不介意。”

“我介意。”

小提琴手安迷修作为厨师的自尊不允许。

“真是没办法。”

雷狮摇头,打开书包先把酒瓶拿了出来,然后把包倒过来,里面滚出了一大堆散装的小零食——当然,都是在安迷修的储物柜里薅的。大少爷蹲在地上翻翻拣拣,把那些下酒的辣油豆干鱼干笋干都扔回书包,最后捡了三个胶带那么大的巧克力拉明顿,撕开充气包用手指捏着把椰蓉抖在点心盘中央,然后把方形的小蛋糕扔在里面,左右摆上瓷柄的点心刀叉。

“完事。”

“……你一定是在逗我。”

超市的散装蛋糕,配特级牛排和收藏级红酒。

好吧,作为唯一的下策比黑椒汁兑水还是靠谱一点。而且,看着还挺那么回事的。

安迷修接受了这个战略,心虚地把餐车推了出去。小提琴手安迷修虽然在厨艺上颇有心得,但还称不上老司机。所以音乐上那种隐形的自负此时全无,他负手站在餐车边像个简历寡淡的职场菜鸟,正等待严苛的老板一声判决。

雷狮也很痛苦,十二人位的长桌稀稀落落坐了仨,他在这头,他爹在那头。刀叉碰到餐盘的声音像是锁链脚镣的碰撞,昂贵的食材味同嚼蜡,看道貌岸然的老头子用银刀叉吃散装蛋糕的乐趣也微乎其微,只想和男朋友到学校后面就着裸灯泡的光吃烤串和粉丝煲。

安迷修觉得自己快窒息了,非常不骑士道地打算跑路去透个气,“慢用,我先失……”

“等等。”

大boss叫住了他。是味道有什么问题吗?安迷修觉得自己心脏快要跳出来了。不顺着以后徒生坎坷,太顺着自己的恋人又不开心,明明他俩才是父子,为什么自己非得忍受这种仿佛夹在婆媳中间的里外不是人?

“你的琴不是刚换弦?试试音吧。”他对身边的人说。

“现在吗?”副团疑惑地打开琴箱,“拿到手的时候已经试过了。”

“你那是试的音准,弦上得如何还不知道。放心,不用你来。”

安迷修正打算后退一步当一个完美的背景板时,对方竟然直直地指向了他:

“你来。”

————TBC————

安哥,你真的以为自己没被认出来吗😂

我觉得雷总爹长相大概是勃拉姆斯+老柴

也许明天你们会发现,本文最大的谜团是安迷修的师傅和雷狮的爸爸谁更坑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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